【楼诚】目送（2019高考语文全国三卷）
毕业前的最后一课，老师对学生说:"你们再看看书，我再看看你们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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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诚再回到明公馆的时候，已经五年过去了。
五年没有人住的宅子是什么样的，明诚不敢多想。汽车和自行车还在门口，给花坛浇水的管子掉在一边，龙头已经锈住了。植物们因为无人打理，疯长成绿油油的一团。
当年明楼出事，明诚调往北边，走得匆忙，当时也不知道哪天才能回来。可虽然明白这个日子不会很快来临，却不知为何也没有做好久久离开的打算。总觉得离开和上班出差没有什么两样，早晚是要回来的。
但他们早就是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来过的人，对回家却有着莫名的笃信。这么多年，每一个早上，明明走出家门面对的就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，随时做好了牺牲的准备，却从不觉得会回不来这里，会回不了家。
陈设没有一点变化，到处只是顺着阿香最后一遍擦拭时的痕迹均匀地积了一层灰。阿诚看到楼梯，好像听到明台急慌慌的脚步，大姐呢侬地嗔怪他们怎么才回，看到那天的月光，洒在楼梯上，大哥拿着枪在这儿坐了一整夜。那天出门的时候，天还没亮，可大姐就这样留在了那个夜里。
阿诚不是不知道，每天他们出门时，大姐都在背后看着他们，奇怪的是这种感觉在大姐走了之后变得尤其的强烈。他们日复一日地视死如归，曾经也以为自己无所畏惧，可是人往往是这样，需要通过疼痛来感知这个世界，通过永远的失去来铭记短暂的拥有。
大姐一次次的目送，她知道他们会回来，也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会不再回来，更知道世道艰难他们只能往前走，身不由己，也回不了头。明家的产业和血脉，都只是她忡忡忧心的托辞。阿诚难以想象她是如何每天怀着这样终须一别的心情守着这个家，又一次次送他们出门，看一眼，再看一眼，再看一眼。
“人的命运有的时候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，这个世界会卷着你走。”阿诚想起大哥的话，那是他们最黑暗的日子吗？大约吧，靠着那点信念的支撑，一往无前，坚定不移。可直到很久之后才明白，这勇敢和坚定从何而来。
自从大哥出事后去了巴黎，他们已经多年未见了。说起来，那时候担心的事，早已一桩桩落定，放眼望去，只见得大好的山河故土。
“大姐，这回是真的要走了。大哥在那边等我很久了。”
“每次看我们走你都满是担心，这次，该高兴了吧？”
万幸我们还有彼此，万幸这次离开，是为了去相逢。
阿诚拿起钢琴上的照片。这是来处，亦是归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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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第一次参加联文啊，谢谢各位太太带我玩，不妥之处请指教，就先抛个砖吧！主编大人辛苦了 @烟花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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